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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對取之於現實的因素重新進行分配,並且通過言語手段,做出了修正,這種修正就叫做風格,它使再創造的世界具有統一性和一定限度。」所謂「修正」,就是藝術家根據人的內在的願望對現實世界的一種「糾正」,其表現之一就是藝術家所運用的小說這種文學樣式。而人的內在願望則是反抗世界的荒誕和尋求現時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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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恰恰是「一種要把一切納入某種形式的難以實現的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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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德萊爾 ......「在人來說,笑是意識到他自己的優越的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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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生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初,在希特勒政權建立和最初的革命審判發生時是二十歲,隨即面臨西班牙戰爭、第二次世界大戰、集中營的天下以及酷刑和監獄的歐洲,並以此完成了他們的教育,今天,他們得在一個受到核毀滅的世界中教育他們的兒子和從事他們的事業。我想,誰也不能要求他們樂觀。我甚至認為我們應當理解(同時也不斷地與之進行鬥爭)那些人的錯誤,他們因日益加重的絕望而要求自輕自賤的權利,一窩蜂地奔向時代的虛無主義。然而,在我的祖國,在歐洲,我們中的大部分人拒絕了這種虛無主義,並著手尋求一種正當性。我們得造就一種在災難性時代過生活的藝術,以便獲得再生,然後公開地對正在我們的歷史中起作用的死亡本能進行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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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結論很簡單,就是在我們的歷史的喧囂和瘋狂之中大聲疾呼:「讓我們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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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很髒。有鴿子,有黑乎乎的院子。人的皮膚是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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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真正的病是衰老,而衰老是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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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人什麼都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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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斯洛伐克人的故事 ..... 一個人離開捷克的一個農村,外出謀生。二十五年之後,他發了財,帶著老婆和一個孩子回來了。他的母親和他的妹妹在家鄉開了個旅店。為了讓她們吃一驚,他把老婆、孩子放在另一個地方,自己到了他母親的旅店裡,他進去的時候,她沒認出他來。他想開個玩笑,竟租了個房間,並亮出他的錢來。夜裡,他母親和他妹妹用大錘把他打死,偷了他的錢,把屍體扔進河裡。第二天早晨,他妻子來了,無意中說出那旅客的姓名。母親上吊,妹妹投了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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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著,我聽見他們認為我聰明。但我不太明白,平常人身上的優點到了罪犯的身上,怎麼就能變成沉重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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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以去發明一種化學藥物,服用之後可以有十分之九的機會殺死受刑者(是的,我想的是受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