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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的源頭在未來,一個擺脫未來束縛的人,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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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鳩魯學派的智慧背後有一種深層的憂鬱:人被拋擲在這個悲慘的世界裡,人所發現的唯一明確價值就是享樂,不論多麼微不足道,這快樂總是人可以自己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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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特凡 ...... 舞者性格。
今天所有的政治人物都有一點舞者性格,而所有的舞者也都帶著點政治味,但是這兩種人我們不會弄錯。舞者與一般政治人物的不同之處在於前者渴望的不是權力,而是光榮;舞者渴望的不是要把一個什麼樣的政治組織強加給這個世界(這種事他毫不掛心),而是要占據舞台,讓他的自我發光。
要占據舞台,就得把別人擠下去,這就得要有某種特殊的戰技了。舞者的戰鬥,彭特凡稱之為道德柔道。舞者向所有人下戰帖:有誰能比他表現得更道德(或是更勇敢,更誠實,更真心,更願意犧牲奉獻,更實話實說)?他會使出渾身解數,讓別人在道德上居於劣勢。如果一個舞者有機會參與政治遊戲,他會毫不掩飾地拒絕一切祕密協商(這一直都是真正的政治遊戲進行之地),他會揭發這些協商,說這些協商都在扯謊,都不誠實,都很虛偽,都很骯髒;他會公開提出自己的提議,在台上,唱著,跳著,他會指名道姓呼籲別人跟他一起行動。... 舞者不會低調行事(他不會讓別人有時間可以考慮,可以討價還價),他會公開行事,有可能的話,他還要讓別人嚇一跳:『您是否願意立刻(跟我一樣)放棄您三月份的薪水,把它捐給索馬利亞的孩子?』人們不只嚇一跳,而且只有兩條路可走:要嘛拒絕,然後讓自己變成孩子的敵人,名譽掃地,要嘛無比尷尬地說『好』。
... 如果你要判入一埸公眾衝突,你要引起大家對一件敗行絈跡的注意,你要幫助一個受迫害者,在這個時代,你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當或是不像舞者呢?
... 誰要是覺得舞者很討厭,誰要是想毀謗舞者,都會碰到一個無法跨越的障礙,那就是舞者的誠實;因為舞者時時刻刻都把自己公開展示在公眾眼前,他不得不讓自己變得無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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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形體的東西是無法捕捉的,是無從記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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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因為生活太平凡而感到卑微,都渴望擺脫這種生活,渴望自我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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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行動,這些人思考事情,彷佛他們的生命和他們的人真的有他們以為的那麼重要,那麼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