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詩句

 

過去與現在

以每秒一秒的速率默默走開

過往與未來

隔著兩秒的不相理睬

不過 與我無關

 

儘管秒針對時間的急急追趕

我 無視地發呆

繼續一個人

以無與倫比的悠閒向存在扎根

 

享樂 是對這悲慘世界所做的最大權衡

除此之外

施展墮落飛翔 作為踐踏冷酷的姿態

於永恆的高度對未來釋放出氣派

聽聞宿命吶喊著 如鴻毛般軟弱無力的成敗

突然覺得奇怪

 

怎麼 這種無所謂的存在

 

用雙眼望著黑暗 意識到某個灑脫的夢境原型

第兩千四百三十七隻羊 踽踽獨行

在銀色的人工草皮上 依恃著貓一般的寧靜

以虛偽的鐵器敲打著那不可承受的輕

裝模作樣 灌注在灰白的詩句裡 那種無情

 

友情

滄海之一粟 惶恐這淺薄的有幸

悲觀主義者的提醒

在千萬年的不存在之後 有著微不足道的人性旅程

然後 再接續千萬年的不存在

 

以深邃做為代價的漫遊 十二月的夜

寒風吹拂 如此冷冽

左右搖擺的那本書 的那一頁

句點對問號最極致的不屑

蹩腳詩人的冰冷詩體 狂妄地揮毫 書寫

渲染那人來人往的語言之河 行潦中最澄澈的血

以一個奮不顧身 跳躍

指向五萬里的高空 藍與藍的世界

自由落體 在與永恆最曖昧的距離 靜止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