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基督

 

披著傲慢 吐信

絕對光的頌揚者與反叛者

從放逐之地展翅而來

自終焉之塔俯衝而下

以貪婪的速率 移動 停擺

駐足冷漠

坐落疏離

踐踏飄零 憂傷

 

始自銀河的點綴

喚來星童 拖著光的裙襬

神性與殘缺之間 一踩

信仰於是崩解

 

罪惡之火斬出一道道憤怒

朝著怠惰的十字迫近

在人性最純粹的地方 劃了一抹黑

往兩旁拋出六道純粹的幽闇之翼

於銀色未來之中舞起無神論者的奏鳴曲

從容的惡意

泛著七宗 罪的螢光

將視野浸泡於嫉妒裡

詠嘆罪極致

絕對存有的終極崩毀化作陰鬱的七彩琉璃

瑪利亞那純潔又破敗的淫慾 引誘著

榮耀了 持續孤獨的權力暴食者

 

當黎明之星君臨時

統領六百六十六位失迭名號的騎士

以虛無為馬 以墮落為劍

於不可逆的伊甸過去式之上

再馳騁一場談笑

 

征戰著

六十億名深邃的敵基督

我看見了黑

 

獨自

一個人

漫步無聲

揚起了粉塵

破曉後的早晨

故作堅強地聲稱

孤獨是自由的象徵

哼 那種軟弱的真誠

在萬般寂靜時

獨乘

深藍色的潛水艇下沉

往深邃而去 指向最陰鬱的底層

幾尾不知名的深海魚種

浮旋於視覺虛空

泫出了騷人墨客的自擾 倥傯

閉起眼睛

我看見了黑

黑的薄膜點綴著幾筆生物的光

暈出了現實的輪廓

左邊的視界偏向了冷漠

上方的視界沉重了許多

背後的視界是強忍著淚水的笨拙

在光陰的不可逆中

思緒輕快地轉生

因為習慣

習慣了文字吟誦的詩歌

無言的呼喚 蒼白的淒顏

婆娑中帶了點蹣跚

以野蠻為定點

以惡意為中心

朝著人與人做一個不含仇恨的回轉

卻被道德橫手一攔

推向失意之人群聚的枯川

哀怨的瞳孔中

流映著總被單眼皮斬斷的 幽邃的笑意

嘲弄著多元價值的齊一

對體制與人格者質疑

正義 只是權貴扶搖直上的座椅

正憐憫地俯視著卑微

籌備其唯我獨尊的君臨

隨手粉碎了友情

權力之路上的可笑陷阱

代價只是一場至死方醒的夢

大半生的譁眾取寵

終究身陷憧憬與迷濛

驀然回首

仍舊佇立在枯川之中

與彼岸那個偽善的人道主義者結盟

然後 在一次地隨波逐流

踩著那所謂的自我

橫行過哀慟

攀爬過憂愁

遊蕩過失落

萬卷書又萬里路

走走停停 朝朝暮暮 浮浮沉沉

清白或污濁

心悅誠服地

盼得一個如此不堪的結果

城市第三變奏曲

 

白色城市的一片楓葉埋葬在螞蟻的窩上

當貓與斑馬線上的人孔蓋相遇時

有人正暗暗咒罵老闆吃屎

卻沒發現那個混蛋就站在身後 該死

 

隔著一條街

第三棵行道樹下有戀人的餘光

寂寞的陰影曬黑了她的妝

轉身

隱沒在熙來攘往的高跟鞋 成雙

 

踏出三線道的起跑線

冷酷的綠色光芒

庸碌 閉起眼睛飛翔

逡巡在所有人的裝模作樣

又一次的十字路口

與人生一起選擇

哼著不可逆的歌

跟隨某輛向左或向右的車 忐忑

 

日記上某年的某月

在風裡快速播映昨夜紀錄的街

靜靜地躺落

結束在隔熱玻璃緩緩上升的婉約

緩慢地 緩慢地

水滴從詭異的綠中落下

映照出銀色大樓的千百隻眼睛 流動

 

俯角四十七度 九點鐘方向

書店與行動咖啡屋連成了等比增加的偶然

憧憬的迴圈

相遇 離別 玄之又玄

旋回了最昂貴的地段

紅外線感應的門一鬆

從揚聲器不厭其煩的叮咚聲中

流洩出平價的冷

帶有異國情調的西伯利亞的風

穿透了一切孔洞

繞城三日不絕的一首

報紙與塑膠袋交響出的第三曲變奏

灰白的詩句

 

過去與現在

以每秒一秒的速率默默走開

過往與未來

隔著兩秒的不相理睬

不過 與我無關

 

儘管秒針對時間的急急追趕

我 無視地發呆

繼續一個人

以無與倫比的悠閒向存在扎根

 

享樂 是對這悲慘世界所做的最大權衡

除此之外

施展墮落飛翔 作為踐踏冷酷的姿態

於永恆的高度對未來釋放出氣派

聽聞宿命吶喊著 如鴻毛般軟弱無力的成敗

突然覺得奇怪

 

怎麼 這種無所謂的存在

 

用雙眼望著黑暗 意識到某個灑脫的夢境原型

第兩千四百三十七隻羊 踽踽獨行

在銀色的人工草皮上 依恃著貓一般的寧靜

以虛偽的鐵器敲打著那不可承受的輕

裝模作樣 灌注在灰白的詩句裡 那種無情

 

友情

滄海之一粟 惶恐這淺薄的有幸

悲觀主義者的提醒

在千萬年的不存在之後 有著微不足道的人性旅程

然後 再接續千萬年的不存在

 

以深邃做為代價的漫遊 十二月的夜

寒風吹拂 如此冷冽

左右搖擺的那本書 的那一頁

句點對問號最極致的不屑

蹩腳詩人的冰冷詩體 狂妄地揮毫 書寫

渲染那人來人往的語言之河 行潦中最澄澈的血

以一個奮不顧身 跳躍

指向五萬里的高空 藍與藍的世界

自由落體 在與永恆最曖昧的距離 靜止一切

0 與 1 的妄想

 

邏輯與混亂的優先權競賽

理性從容敗下陣來

勝利的鋒芒致能了瘋狂的匯流排

以無力的時脈

將妄想讀入記憶體的前端區塊

接著修改狂想旗標的狀態

使效能澎湃

CPU 視硬碟的緩慢為最大阻礙

印表機則冷眼旁觀在外

喇叭憂傷地傳來一聲 唉 ~

持續播放著那些人聲的情與愛

螢幕上顯示著由 0 與 1 組成的數位式悲哀

游標劃過了充斥新聞與廣告的網路之海

進入名為空想的站台

開始下載

 

以鍵盤偽裝而成的自我

習慣性地輸入 account 與 password

在千篇一律的新細明體上遊走

用乏人問津的部落格訴說

小人物式的幻想生活

刪除完汲汲營營被發送的垃圾郵件後

原本最小化的空虛與寂寞

突然蹦現 要求使用者按下「我接受」

這是微軟工程師的得意之作

也是賽門鐵克最大的擔憂...

被白色手指點燃的疏離冷漠之火

延燒至 1024 x 768 的八方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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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白 複製 貼上 空白那一欄

新注音 嘸蝦米 敲打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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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P3 WMA CDA 縈繞耳畔

縮小 還原 放大 視窗的切換

疲憊 睡意 床舖的呼喚

開始 電腦關機 關機 螢幕漸漸變暗

孤獨之王

 

早晨的陽光

是大夢初醒的眷戀

 

下午的微風

是揮霍時尚的 Shopping Mall

 

黃昏的晚霞

是低首不前的意氣風發

 

夜裡的細雨

是無中生有的憂鬱

 

三更的月色

是黑暗所襯托的孤寂

 

獨自一人徬徨

妄圖人生舞台的寬廣

乘著思念與回憶的上昇氣流飛翔

以被不懂光明的黑暗所吞噬的希望之光

換來最冷酷的絕望

身著無情者的專屬衣裝

成為 孤獨之王

 

獨自一人遙想

曾幾何時的年少輕狂

神采飛揚

像是對此時此刻的當頭一棒

嚇得未來驚恐地逃向時間箭頭的另一方

如今只剩下過往

與伴隨著寂寞的惆悵

將我關進無人探望的時光牢房

凝望通向救贖的無止盡長廊

從深邃盡頭中流竄出的哀傷

提醒我別忘了將過往寄放

以防

 

遺忘

是通往必然的正確方向

如同纏上獵物的嗜血巨蟒

而我正在其刀俎上

沒有被吞下 卻被狠狠綑綁

多餘地扔向

無風浪

無潮漲

的人生汪洋

濺起了沒有水紋的波漾

漂流到機械似旋轉的漩渦旁

那是淚的迷惘

代表著獲得救贖的機會渺茫

最終 獨自擾攘

這樣的一天

 

AM 6:10 的鬧鐘慘叫著

過去與現在僅是一秒之隔

跟昨天相同的今天開始了

理智與睡意卻還在我的腦中拉扯

最後是老媽叫我起床的

 

樓下美而美的牛奶加火腿煎蛋

是一個禮拜來的早餐

伴隨著兩眼無神的一聲早安

邊走邊嗑

公車正好到站

座位旁的女孩好像跟我同年

而我始終不知道 what is her name

 

到了教室就打開書本

看得不是教科書而是小說讀本

老師說:「讀書可是學生的本分」

我正在作則 以身

 

第一聲的上課鐘聲如雷貫耳

臺上老師敎得熱

臺下學生玩得樂

從第一節上課到第四節下課

原來已經是午餐時間了

 

託同學幫忙買個煎餃

轉頭與校園的米蟲閒聊

吃完飯後準備睡覺

恍惚中忽見一對大胸脯在眼前搖

原來是昨晚的大澤遙

 

下午的微風是藍天的最佳男伴

太陽仍在高樓之畔

聽得見操場上忘情的吶喊

思緒早已到了視野的彼岸

卻還是只能坐在教室往外盼

突然

最後下課鐘聲響才覺得心安

可以開始鳥獸散

 

搭上公車往回家的路上

一樣的風景看起來硬是跟早上不一樣

斜前方的胖妹此時特別漂亮

弄得我心癢癢!?

遙想

毛骨悚然的餘波盪漾

 

踩在久違的家門口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按下鐵捲門的按鈕

剛好老媽正要出門買醬油

心裡一陣喜一陣憂

喜的是終於可以在網際網路裡遨遊

明天還要交報告是憂

 

今天的晚餐是牛肉蓋飯

吃完

又得回到電腦前為報告打拚

鍵盤敲到一半

就被叫去洗碗

直到半夜兩點半

報告才作完

隨即聽見我的床在呼喚

只見窗外月彎彎

睡意 雙眼瀰漫

不知不覺 伏案

 

心酸

 

每一段

都是 跳躍性的連貫